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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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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下了樓,宋子遇等人連忙問高元化的情況。

聞言大夫往樓上瞧了一眼, 搖頭道, “就是累的狠了, 好好養些日子也就成了。”他頓了頓, 瞧著他們幾個似乎挺關心那病人忍不住吐槽,“下樓時他娘子還問我過幾日的鄉試能不能參加, 我說最好看病人情況,最好不要,但她那態度……似乎還是要讓病人參加的。”

說完大夫不讚同道,“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愛惜身體, 年輕時候把身體拖垮了,年老了還能有好?這鄉試雖然三年一次也不是非得這一次不可,為何就非得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呢。”

宋子遇和鄧繁對視一眼,俱都嘆氣, 如今只能抓藥熬藥讓高元化吃下去, 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至於幾日後的鄉試, 讓他們來說還是不參加的好。可裴氏那性情, 真擔心她會將高元化從床上拖下來讓他去參加。

然而此時高元化還昏睡著,其他也做不了。過了一會兒裴氏從樓上下來, 眼睛紅彤彤的她交代仆人去抓藥,又紅著眼對宋子遇二人道,“今日多謝你們了。”

鄧繁道,“高兄如今這情況, 高太太若真心想讓他好,就不要逼迫於他了。”

“我又怎麽逼迫他了?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他好?”裴氏有些激動,面色有些潮紅,“我跟著他來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他考上舉人?怎麽到了這時候都成了我的錯了?”

宋子遇不禁皺眉,覺得裴氏實在難纏,鄧繁道,“他如今身子不好,等他醒了不然就回別院去住,人手好歹多些,也能有個照應。”

但顯然裴氏還在氣頭上,福了福身子道,“不用了,多謝。”

說完裴氏轉頭上樓去了,徐容繡道,“這娘們腦子裏大概裝的是石頭,也忒的硬了,估計在她心裏沒有什麽比考上舉人更重要的了。”

還有幾日便要鄉試,他們也無法在這一直耗著,鄧繁留了一個機靈的小廝在這邊等候差遣,一行人便回了別院。因為高元化的病幾人有些消沈,但該溫習的還是要溫習。

徐容繡和李氏在吃食上更加細心,務必要求營養豐富,而另一方面也督促他們按時休息,絕對不能因為備考就將身體拖垮了。

至於另一邊那小廝每日都回來與他們報告高元化的消息。

聽小廝說高元化第二日便醒了,喝了碗粥又睡到第二日,而再有兩日便是考試的日子,聽裴氏的意思,想讓高元化去試試。而高元化似乎也不甘心,如今夫妻二人也沒定下來到底要不要去。

到了臨考前一天,宋子遇和鄧繁白日也沒出門,早早的吃了飯看了會兒書便睡下了,半夜的時候徐容繡將宋子遇叫醒,兩人又檢查一遍考試要用的東西,然後提著燈籠送他出門。

到了門口,鄧繁已經等著了,徐容繡看著兩個男人走遠,眼皮卻一直跳個不停,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一般。

李氏見她心神不寧便問她,“怎麽了?”

徐容繡搖搖頭,“沒事,希望一切順利。”

宋子遇和鄧繁所在的別院,距離貢院走過去也要一刻鐘的時間,要想去那段大路也要走不短的一段小路,路上黑漆漆的,兩人手中提著燈籠一路緩行,並未因為參加考試而行路匆匆。

到了一處漆黑的巷子,宋子遇突然微微蹙眉,低聲對鄧繁道,“後頭好像有人一直跟著我們。”

鄧繁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當即就要回頭,卻被宋子遇攔住,“別回頭。”

“什麽人?”鄧繁驚詫,難不成打劫的?

宋子遇搖頭,“不知道,一會兒你幫我提著籃子,我來收拾他們。”

他們?還不等鄧繁反應,宋子遇手裏的籃子已經朝他遞了過來,而宋子遇人已經提著燈籠一腳朝後踢了過去。

後頭跟著的人沒料到宋子遇一個書生竟能有如此好身手頓時驚了一下,接著三人合力朝宋子遇圍了過來。

宋子遇故意將三人引離鄧繁,一腳踢走一個,又將另一個整個舉起來扔了出去。兩聲砰砰之響,兩人倒地不起。

剩下一個瞧著同伴們倒在地上捂著胸口不能起來頓時有些慌了,他往後退了兩步驚恐道,“你別過來。”

宋子遇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你們都送上門來了,我能不過來?”

於是在這人尖叫聲中也被宋子遇一腳踢飛了。

三個人沒想到出師不利,竟看走了眼被個書生收拾了,躺在地上面露驚恐。

宋子遇瞧著他們三個道,“今日是爺的好日子,我便不見血了,回去與你們主子說,下次想來收拾我再多叫幾個人,三個實在不夠我塞牙縫的。”

三人瞪大眼睛,覺得眼前的書生殘暴極了。

而鄧繁早就嚇傻了,不過眨眼的功夫三個人竟被宋子遇踢飛的踢飛扔出去摔墻上的摔墻上,竟沒一個能站的起來的。

問題是,宋子遇怎麽做到的?

呆楞間,宋子遇拍拍手回到鄧繁身邊朝他拱手,“多謝鄧兄。”然後接過他手中的籃子等物繼續前行。

鄧繁呆呆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會拳腳功夫?”

宋子遇搖頭,“不會,不過是仗著力氣大點罷了。”

“那你還大放厥詞讓他們多來幾個人。”鄧繁搖頭,“萬一對方真的再多派人怎麽辦。”

宋子遇笑了笑,“對方若是不傻就不會再派人來了。”

一直到了大路上人也多了起來,鄧繁才松了口氣,“到底是誰這般下作。”

宋子遇沒吭聲,他得罪的人可不多,能在濟南府還想來收拾他的人就更少了。

兩人順著人流到了貢院門口,門口的廣場上已然聚集了不少人,兩人順著墻根過去,然後就此分別。兩人不是一個縣的,所在的位置也不同。

宋子遇到了清河縣那邊,陡然發覺高元化竟然也來了,宋子遇過去拍了拍他肩膀道,“高兄,你怎麽也來了。”

高元化臉色還有些蒼白,他笑了笑道,“總是不死心,想來試試。”說著又道,“當日多謝你們了,若不是你們,我恐怕如今還躺在客棧的房間裏呢。”

宋子遇搖頭,“這些都不防事,只是高兄如今,何必強求。”

“試試便好,若是不行,第二場就不考了。”高元化道。

他如此說宋子遇也不再勸,如今人都來了他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過了沒多久,貢院開始唱名入場。因著整個山東直隸的舉人多大一千多人,所以入場時都是按照各縣依次進入,清河縣在整個直隸排名中上,一直過了不少時間才輪到清河縣。

在貢院門口,有監試官和提調官親自掣簽,一面登記號簿,一面楷書卷面。待搜檢無誤,舉子入內,由軍士監督帶入相應號舍而後便將寫有考生信息的正卷和草卷各十二套發給考生,至於考題,則是在考試前夕由貢院衙役舉牌各處巡視,由舉子自行抄寫。

對於入場的搜檢,宋子遇是早有耳聞,最初的時候搜檢需要舉子脫衣漏體,以致有舉子因不堪受辱而放棄鄉試。後來朝廷不得不強調“鄉試搜檢,照會試例。”自此才不必脫衣以損士氣。

宋子遇不由慶幸,若是早生個幾十年,恐怕他身上一身的肌肉都藏不住了。

想到這個他便想起他的娘子,進入號舍後瞧著簡陋的號舍也沒覺得有多麽難以忍受。最起碼他的號舍不在臭號,沒瞧見進來的時候臭號的兄臺一臉的生無可戀嘛。

這時候時間尚早,軍士將他的卷子給他後檢查一番沒有問題便整齊的放在一邊然後自己趴在桌案上補眠。

天快亮的時候貢院入場完畢,有衙役舉著鄉試的試題各處游走,宋子遇急忙將試題抄下,而後開始琢磨答題的事情。

如今鄉試和會試一般要考三場,初九一場,十二一場,十五還有一場。與前朝不同的是前朝是連考九日,三場同考,如今是三天考一場,待今日考完,十一日晚上再行入場,也算有了休息的時間。

但同樣的三日的考量全部壓縮到一日,考試內容巨大。

第一場考的是四書三道題,經義四道題,一天之內連寫七篇文章,每道題目二百字到三百字不等,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也是令人頭疼,更別提還要破題承題,確保答案沒有問題。

宋子遇自認為基本功學的紮實,也不覺得輕松。科舉考試就是八股取試摒除個人言,還要揣摩主考官的心思,想要寫的好,得到更好的名次並沒有那麽容易。

宋子遇自來寫文章四平八穩,循規蹈矩,一直追求的是不求特別出彩,但求無過。拿到試題他先回想了一下他與鄧繁討論的主考官性情,才把題目從頭到尾瀏覽一遍。

三場考試雖說同等重要,但閱卷的時候尤其重頭一場的第一題目,所以對待第一題的時候宋子遇尤其的慎重。

等在心中腹稿打好又反覆揣摩之後,方提筆在草卷上寫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到了中午的時候宋子遇堪堪寫完五題,下午又將最後兩題寫出來,又從頭到尾檢查一遍,確認沒有錯誤才開始謄抄到正卷上。

天色漸晚的時候,宋子遇點燃一根蠟燭,此時外頭已經到了放頭牌的時候,已然有人交卷離開,宋子遇心無旁騖,用心抄寫,待抄好後又將墨跡吹幹,這才喚過軍士要求交卷。

路過號舍,不時聽到有舉子哀嚎,忽然聽有人喊道,“有人暈倒了。”不等宋子遇去看,已然有軍士擡著一人出來,擰眉一瞧,宋子遇的心咯噔一下,竟是高元化。

他微微嘆了口氣趕緊跟了上去,等大門一開便從軍士那裏接過高元化,在眾人的驚嘆中一手提著考籃,一手將高元化扛在肩上飛快的朝外頭走去。

“子遇。”鄧繁早就出來如今正等著他,見他背著高元化便知出了事情。

宋子遇扛著高元化走的飛快還不耽誤將事情與鄧繁說了,“鄧兄去客棧將裴氏找來,我先送他去醫館瞧瞧。”

夜幕降臨,醫館也要打烊了,宋子遇擋住夥計的手道,“麻煩去請大夫來瞧瞧。”

那大夫便是早先給高元化看病的大夫,一瞧他將人扛來便知出了什麽事,忙用銀針給他刺了穴位,過了一會兒高元化悠悠蘇醒,瞧見旁邊的宋子遇,露出一抹虛弱的笑來,“多謝子遇了。”

宋子遇皺眉道,“為何如此硬撐。”

那大夫也搖頭,“早與你妻子說你這身子不適合再參加考試,你竟還是去了,你到底是娶妻還是娶個祖宗管天管地管到爺們頭上來了。”

高元化滿嘴的苦澀卻又說不出話來,宋子遇覺得高元化如此早晚會被裴氏拖垮,忍不住道,“你娶這妻子到底有何用,專門拖後腿的?”

高元化尚未說話,外頭突然傳來裴氏的聲音,“我夫君娶了我怎的就是拖了後腿了?”裴氏從外面快步進來朝高元化飛撲過去,“夫君,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宋子遇面色冰冷,“你若真想他好,就不該逼迫他去參加鄉試。”

裴氏嘴唇動了動想要反駁,可瞅著夫君如此又說不出話來了,她坐著垂淚並不理會宋子遇,“夫君,你可好些了?”

高元化嘆氣道,“子遇,你也剛考完,趕緊回去歇著吧。”

宋子遇點頭,瞥了眼裴氏道,“我先送你回客棧吧。”

外頭鄧繁進來道,“元化,你們夫妻還是先去別管住著吧,你這身子得好生調養了。”

這次裴氏不吭聲了,看向高元化等他決斷。高元化搖頭,“不了,我們回客棧便好。”

宋子遇還想再勸,高元化道,“如今已經很麻煩你們了,剩下的我們自己來就好。”說著又喚過仆人讓他將馬車趕來坐車回去。

見此宋子遇和鄧繁也不好再勸,倒是裴氏小聲對高元化道,“若不咱們就先去鄧家……”

高元化面色潮紅,呵斥道,“莫要再說了。”如今這地步說起來都是他自作自受,妻子是他娶的,人是他帶來的,如今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他又有何顏面再去鄧家別院叨擾他們讓他們為他操心。

他閉了閉眼對宋子遇二人道,“等考完了,為兄再請兩位一同喝酒。”

這次裴氏沒吭聲,但顯然不讚同。

等高元化上車走了,宋子遇和鄧繁才一起回了別院。

徐容繡和李氏早在門口等待,見他們回來還當他們剛交卷子,鄧繁滿臉的疲憊,“進去再說吧。”

四人進了院子,宋子遇跟隨徐容繡回了他們住的屋子,進屋宋子遇便道,“今日高兄也去考試了。”

徐容繡並不意外,“就裴氏那性子定是讓去的,她瞧著你們都去參加能不心急?她瞧不上我,又擔心高相公不去,更矮了我一頭不催著去才怪。”

她說完見宋子遇沒說話,便問,“還出其他事了?”

宋子遇道,“但是臨近結束的時候高兄被擡出來的,索性沒有大礙,如今已經回客棧休息了。”

原來還有這事,徐容繡對裴氏也是一陣無語,“這次應該不會再逼著去了吧。”

宋子遇哂笑,“不好說。”

管他好說不好說,徐容繡如今也顧不上這個,她將做好的飯菜端來兩人吃了,又讓他去洗澡再睡。

累了一天宋子遇什麽念頭都沒了,倒頭便睡,一覺到了第二日中午,起來又讀了會兒書,晚上又與徐容繡說了會兒話,才睡下。

八月十一半夜,宋子遇照例起床氣參加考試,徐容繡將他送到門口後與李氏道,“我總覺得夫君有什麽事沒與我說。”

鄧繁其實與李氏說了的,如今聽著徐容繡這麽說不由道,“莫不是那日晚上他們遇襲的事?”

“什麽?”徐容繡眉頭一跳,不等李氏再說,飛快的奔回屋裏將她當初帶來的殺豬刀拿了出來,“我去瞧瞧。”

“唉,你……”李氏想說你夫君多能耐你還不放心嗎,可惜徐容繡早就跑遠了。

徐容繡按照宋子遇先前說的路線一路追去,果真瞧見有六個人尾隨在宋子遇兩人身後,徐容繡頓時惱怒,也不知道哪個眼瞎的居然三番兩次的來找麻煩。

還不等徐容繡將刀抽出來,然後就瞧見宋子遇將東西熟練的塞給鄧繁然後就飛起一腳將人踢飛出去了。

其他五人一瞧趕緊上去圍攻,徐容繡覺得惱火,飛快的沖了過去,“我瞧著你們是找死。”

那五人乍然聽見一女人的聲音還楞了一下,但就是這一下,他們中又有兩人被踢飛,徐容繡提著磨的發亮的刀過去,將刀橫在地上那人脖子上,冷然道,“說,誰讓你們來的?”

那人一瞧是個好看的女人還以為可以挾持她,不想徐容繡一腳踩在他肚子上將人又踩了回去,徐容繡面容兇狠,將刀噗的一聲插在他腳上,“說!”

那人腳上吃痛,趕緊道,“是一位姓陳的公子,身邊帶了一個丫鬟一個小廝。”

原來是陳幼恩。徐容繡心中早有猜想,如今倒是得了答案,她冷哼一聲將刀抽出來,那邊宋子遇也將另外幾人摔在地上。宋子遇忙過來問道,“你怎麽來了?太危險了,若是傷著怎麽辦。”

地上躺著的仁兄很想罵他一句:你是瞎了眼了嗎,就你這媳婦還能受傷?

不光是這六個人,就連鄧繁也是目瞪口呆,他本以為宋子遇超乎尋常的力氣已經足夠他驚訝了,沒想到宋子遇的娘子更狠,直接便用刀傷了那人的腳逼問出對方是誰。不過鄧繁也不是同情那人,只是覺得宋子遇夫妻都是異於常人的人,徐容繡名聲雖然早在外傳,但並未有人真正見她用刀傷人,他當初聽說的時候還不以為意,沒想到竟是真的。為了保護自己的夫君能做到如此。

宋子遇嫌棄那人礙眼,將之踢到一邊去,繼而對徐容繡道,“我送你回去。”

徐容繡提著刀將刀重新用布條擦幹凈纏起來道,“不用,我自己回去便是,你與鄧相公好好考試。”

宋子遇面露擔憂,徐容繡道,“我不怕這些。”

眼瞧著時候不早,宋子遇也不能再耽擱,只能看著徐容繡走遠。

兩人重新上路,鄧繁道,“弟妹果真奇女子。”

宋子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語氣頗為得意,“那當然。”

兩人沒再多說,到了貢院的時候已然開始進場。宋子遇進去的時候恰巧碰上陳幼恩,陳幼恩沒想到今日又失敗了頓時懊惱,覺得銀子都白花了。

在宋子遇路過的時候陳幼恩聽見他道,“考完見。”

陳幼恩心裏咯噔一下,他明白,宋子遇知道是他所為了。陳幼恩手心裏出了汗,擔心宋子遇會去報官,等那時候恐怕他就真的麻煩了。尤其如今的知府還與他父親有過節,到時說不定會痛踩一腳。陳幼恩一時間心裏有些覆雜,進了貢院號舍的時候也是心緒不寧。

考題已然下發,陳幼恩看著自己抄下來的題目越發覺得不認識,頓時氣的將筆放下,整個人臥倒在桌案上。

而另一邊宋子遇心無旁騖用心答題,到了傍晚的時候照常交卷,而後在外頭與早就等著他的鄧繁一同回去。

兩人路上並沒有討論考試的事情,回去後用過飯便睡覺,如此到了八月十四的時候再進場考最後一場。

十五日傍晚,鄉試考完,考生們都松了口氣,接下來的時間便是考官們忙碌的時候了,宋子遇和鄧繁一起回去,徐容繡和李氏已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今日是中秋節,本該是團圓的日子,他們如今卻只身在外,兩家也沒分開用飯,直接在花廳一起坐了。

徐容繡手藝自然不用多說,四人都是酒足飯飽,飯後又各自吃了塊月餅也沒賞月便回去歇著了。

睡了一覺後宋子遇精神振奮,開始暗搓搓的和徐容繡說起教訓陳幼恩的事情。

徐容繡道,“咱們不如就以暴制暴,陳幼恩家中顯赫,咱們即便去衙門告他,證人恐怕也會臨時反口,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連累你,不如直接將他堵了揍一頓出氣了事。”

她說完就見宋子遇雙目亮晶晶的看著她,“娘子所言甚是,正合為夫心意,娘子,你若是願意,咱們就一起幹。”

徐容繡點頭,讚賞道,“夫君的想法也甚合我意。”

於是,在一個天氣陰沈的傍晚,出去喝酒的陳幼恩被宋子遇夫妻倆堵在了無人的胡同裏,彼時宋子遇夫妻倆頭上戴著徐容繡特制的頭套,除了一雙眼睛再也看不到其他。宋子遇瞧了眼空蕩蕩的胡同朝徐容繡虛弱道,“娘子,是不是要下雨了,怎的一個人都沒有,為夫有些害怕。”

徐容繡嘴角抽了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夫君莫怕,娘子保護你。”

陳幼恩:“……”你們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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